黑贤者咀嚼了一下这句话，觉得实在是意味深长，顿时若有深意地望了殷怜一眼:“你年纪虽然小，却出人意料地挺看得透。”

殷怜偏头说道:“这个道理大部分人应该都懂，可惜我也不知道，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不透。”

就像父母对子女一样，明知道惯子如杀子，但是就是有人以爱为名，纵容对方直到让彼此都万劫不复。

为什么呢？像殷怜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这份愚蠢的。

她说道:“大概是因为我无情无义吧，所以比较狠得下心来。如果不想纵容对方致使对方得寸进尺，那么肯定要在第一次伸出不该伸的手时就把对方打疼。”

黑贤者很少对她露出怒容，此时却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！？”

殷怜说道:“我没有想干什么……只是想要争取一点时间而已。老师如果想要清理生城里的反对者，我是不想阻止的。可是如果视而不见，肯定会引起普通人的疑虑，所以也只有昏睡过老师动手的这几天了。”

黑贤者:“……”

半晌，他说道:“他们这样哀求你，你倒是不心软。”

殷怜说道:“适当的冷酷也是一种仁慈。”

强悍理性如黑贤者，这一生中也曾有不止一次选择了感情而不是理智，有那么一瞬间明知道有些事是错误的，却仍旧忍不住想要去纵容。

因为即使是无情无义的黑法师，本质上也还是有血有肉的人。

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，她天生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，那种冷酷几乎是源自于天性，仿佛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懂人类的感情，只是笨拙地按照既有的规则，给人类的行为进行裁判。

但是那种裁判并不莽撞，相反，公正而精确，带着非比寻常的理性和蛮不讲理的悍然，让人无法辩驳……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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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第一次可能只需要揍一顿，第二次说不对就需要打断他的手脚，第三次说不定就只有取走性命才能罢休了。”

“如果这种事发生了，绝对都是纵容者的错吧？因为被纵容者……从一开始就是没有自控能力的弱者。作为统治者的人，就该从一开始管理好他们。”

殷怜说这些话的时候，始终是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笑容，仿佛只是很寻常地在讲述一个道理，但是黑贤者眯了眯眼，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丝令人心惊的意味。

女孩是个强者。不管她外表如何，性情如何，在思维上，她拥有的是一种强者的思维。

她并不残忍，却足够冷酷。凡事以正确而非*，结果而非感情作为衡量万事万物标准的人，其实是最为残酷无情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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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缓脚步的原因，自然是因为怀里的这只臭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，冲他眨了眨眼，然后才闭上继续装昏。

“……”

黑贤者满肚子恼火，最后还是憋住了，一直把殷怜抱回了神殿，然后才把这臭丫头一把扔到了床上。

殷怜在床上一个落地翻滚，然后就坐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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