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上眼睛，不说话。

连娟看着芙贵妃的样子，悄悄的退下了。

冷清清的华沐苑，外面乌鸦飞过，叫了三两声。

周婉的声音很小，却十分清晰。

“衷寒……”

连娟应了一声，起身正要告退。周婉望着她的背影，灰粉色的裙子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，让她想起郊外有一处温泉，雾蒙蒙蒸腾的水汽环绕着周围的桃花树。

就是这个颜色。

悠悠桃花，泱泱入眼。

她的父亲在那里盖了个小小的别院，春困秋乏的时候，都去那里泡一泡。

这一晃，都已经四十年了。

那时，都说周家小女和傅家公子是天造地设，郎才女貌的一对。

她遇见傅衷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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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

连娟眉头皱了皱，抿着唇，侧身弯腰在周婉的耳畔沉声说道：“约莫到忌日了。”

啊？

芙贵妃一怔。

她没有说到名字，但是周婉已经想起来是谁了。

连娟一边帮着周婉穿上姜黄色绣花靴子，一边摇摇头。

周婉看着这个从府里就跟着她一起进宫的心腹丫鬟，感叹了一句：“我这心里咚咚的，老实不踏实。”

连娟满脸疑问的看着她，心里又默默的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场景，的确没人看见，而且那日天地苍茫，白雪似流星陨落，脚步都被掩埋了去。

她肯定地说：“确实没人看见，可能最近天太寒了，您又日夜劳神，这才感到不踏实。一会儿我去请太医来瞧瞧，也多加些炭火，这样您就安心了。”

周婉揉着太阳穴，这才松了口气：“那就都吩咐下去吧。”

周婉呆呆的哦了一声。

“夫人，您怎么了？”连娟察觉到芙贵妃的不对劲，快步的又走到了床边。

芙贵妃摇了摇头：“我还是不太安心”。她拉着连娟有些粗糙的手，问到：“最近也没有大事发生啊？”

连娟站在一旁，低着头想了一会儿。

想起来什么，身子一惊。

十六岁入宫，如今自己已经不是豆蔻年华。前尘往事如梦，牵扯了大半辈子。

“连娟。”周婉轻声唤了一句。

连娟回过头来：“夫人？”

“我，我是不是老了？”周婉举着一个小小的鸳鸯铜镜，葱白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面容。

连娟笑了，站在门缝投过来的阳光下：“没，夫人一直是最美的。多少佳丽都不及您万分之一。”

第九章：往事如烟 (第1/3页)

一早起来，夏王已经上早朝去了，并未吵醒她。

丫鬟推开门，端上了漱口的茶水和青盐。阳光洒进来，古铜色的香炉蔓延着夏日花香的味道。

青烟袅娜，像是燕戎姬女的细腰，临风起舞。

华沐苑的掌事宫女连娟扶周婉慢慢的坐起。周婉想到昨晚有些心惊肉跳，问了一句：“那日燕戎的人来，没人看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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