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在意我。”我说。

她在我身前，耳尖明显渐红，语气清淡缓慢，伸手低头，“孟先生请先来祇园登记处登记。”

孟先生？孟先生称呼何来？

我问：“小姐知道我？”

“今日兄长告知我，您是孙大帅介绍来的，因此让我来亲自来接您，铁路部孟仰许代表的妻子佐津女士的在华亲眷，艺馆诸人从今往后都认得您......哦哦如果就这样称呼您孟先生很冒昧，想问问您贵姓？”她因修养引起的局促显而易见，“您的眉眼间......长相气质带有不同于国人的感觉......总之我一眼就认出了您。”避免尴尬，她没话找话，笑脸盈盈随和温婉，是大家闺秀不谙世事的性格。

国字号拍照11162的司机把我送到新田艺馆门口，他打开车门迎我下车，毕恭毕敬地用手掌替我挡住老爷车门框，像场仪式一样。我单脚迈出车门，远远望去，我不知自己往后会在这里待多久，不知这里是不是另一个深渊。

那也是方四方天地，与众不同的是，墙外可见竹子笔直的枝桠，整齐得可怕地排排竖在院内，我后知后觉那我第一次接触大和民族的事物，一切厚重木质的隔断门板都有浅色的竹制隔断代替，门庭直至每个角落都充盈着堂香的熏香味。

有点像孙尧偶尔袖口上带的气味。

味道有点冲，我不适地吸鼻涕。

“先生闻惯了就好，香是有效用的，调动心智灵性、调和身心、怡情助兴等方面均有效用。”迎门的小姐不知何许人也，不像个仆人，她穿着木屐脚尖向内，在我身前当当当当小步徐徐，一口汉语带着木鼓口音。

“免贵，单名廷，叫我廷就好了。”

我对我被安排的姓氏摸不着头脑，明眼人都知我已弥足深陷，我的确有点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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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再见穆翰 (第1/3页)

对不起，说我不安分也好、说我作也罢，我还是去了新田艺馆和瑰园......日子是消磨的是蹉跎的，我在四方天地里待够了，三个月见不到穆翰，我也待怕了......请理解我。

三天后新田艺馆前，我没见到孙尧。

仆人姐姐为我束发，一袭不同以往的驼色西装、口袋的方格手绢新鲜别致，铜镜中我虽梳着短短的马尾，可刘海被干净利落地抚上去，露出了眉毛，我的眉骨很高，越发英气，对未来的希冀和精神头也随之被唤起了一些。

“廷少爷，看看，”仆人拿起铜镜，“您看起来有些精神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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