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破禅话一出口，就觉得后悔，因为按世情而论，他这是大大的失礼。哪有初次见面，就问人家这么私密的事情？不过顾氏兄妹都是江湖儿女，对此见怪不怪，然而顾大昕此刻心中的算盘全开，计算自己能筹措到多少款子来洗澡。她没有回过神来，顾大器咳嗽一声，充当了妹妹的发言人：“二十二了，单身。“

姚破禅一拍大腿：“那可是巧了，我也单着。“随即姚破禅坦露心迹，他想和顾小姐以结婚为前提交往——其实姚破禅在旬阳老家，早已有了一位糟糠。这位糟糠所生的儿子，今年十岁，生得猪头大脸，跟他老子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。

姚破禅又黑又胖，然而他不知怎地，完全没有自知之明，竟然觉得自己品貌不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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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破禅哈哈大笑：“那你是高看我们这个时代了。古话说蜀道难，蜀道难，这入川出川，历来就是个老大难。辛亥年间闹保路运动，闹的是什么？无非是求条路。闹来闹去，闹不到，到现在我们的大宗货物运输，还主要靠船运。顾小姐你放心，以船行的速度，是赶不上你洗这个澡的。“

说罢，姚破禅对着顾大昕嘻嘻而笑。顾大昕低头琢磨他的话，无暇理会，姚破禅俏眉眼做给瞎子看，沉了一张脸顿感没趣，顾大器却是听得怦然心动，很激动地开了口：“这倒是一出好买卖，不知道赚头大不大？“

姚破禅挠了挠脑袋：“这个就难说了。也许翻一两翻，也许赚一二成，都看个人运气。“

顾大器想了一想，也点头赞成说：“赚个一二成也行啊，比存银行强！“

就着清茶咖啡巧克力，姚破禅和顾氏兄妹大谈生意经，谈着谈着，谈成了他盘问顾大昕兼求爱：“顾小姐今年多大了？有没有许人家？“

风月世家（五） (第1/3页)

顾大昕看了看哥哥，心想你这个朋友说话靠谱吗？顾大器心里也没底，他问姚破禅：“老姚，你为何如此笃定？”姚破禅一脸世事洞的神情，说：“这几天烟市疲软，所以顾小姐不信我的话。烟市疲软下来的原因，我大概知道一、二，是这里垄断的坐庄商家，看中了一批货，想收，但嫌价格不理想，故而耍花脚乌龟，先炒高价格，让货主觉得有利可图，再在未来的几天里把手上的货物抛出。”

顾大昕听罢，恍然大悟：“等到把这批货收买光了，价钱立刻就要涨的。“

姚破禅伸出肥粗滚圆的手指头，比了个数字：“等到这个价位的时候，你就收货。这事已经进行得有三、四天了，很快价格就要插水。今天早上的烟市，已经开始出现波动，这一动，就要全面开动了。“

顾大昕点了点头，随即又摇头说：“其它地方的商家，看到这里烟价如此诱人，哪有不受引诱的道理？他们调集手上的货物，全赶到这里来，这烟价岂是能稳住的，还是要往下跌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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