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速，啥意思？”蔡云来了兴致。

对于光速、光年、天文单位之类的名词，东尼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儿的。他于是卖弄地说：“光速就是光的速度，我记得好像是每秒大约是30万公里吧，光速是无法被超越的，也就是说宇宙中没有比光更快的速度了。光以这样的速度在宇宙中行走一年的距离叫做1光年。这段距离意味着，我们坐飞机需要花130万年才能飞到头；如果我俩人步行完这1光年的话，至少需要3亿年。再比如你看到的某颗星星，距离咱们500光年，那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是500年前的它，那时候咱们这儿还是明朝呢。假如它现在毁灭了，你要在500年以后才会发现它在夜空中消失了。”说完以后，东尼自鸣得意地看了看蔡云。

蔡云觉得很惊讶：“这么厉害啊，你刚才说光速是无法被超越的，没有比光更快的速度？那假如我们现在这辆车的速度是光速，它的车灯打开以后射出的光不是比光速还快吗，这不就超越光速了吗？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东尼没料到蔡云会这样反问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：“你让我想想，想好以后再回答你。”

“呼——呼——呼”东尼苦思冥想没有找到答案，蔡云却早已靠着座椅呼呼大睡。听着蔡云的呼噜声，东尼觉得很无趣。看来这方面兴趣相投，能聊得来的也只有尹晓刚那个老头儿了。东尼从车窗远望，镶嵌在河湟谷地里的城市灯火犹如天上的星星，繁密而又璀璨……

东尼深有同感地附和着：“是啊，小时候经常看。长大以后奔波生活，几乎都忘了头顶还有星星这档子事儿”。

“你现在的时速是多少？”蔡云突然问道。

“80，怎么了？”东尼回答。

“车速这么快，为啥星星像粘在了天窗口一样不动呢？”蔡云疑惑地问道。

东尼想了半天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其实，他也不知道答案，于是敷衍道：“星星是在宇宙里，那是以光速说话的玩意儿，咱这破车的速度没法儿比”。

第二天，东尼起得很早，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去迎接酒糟鼻的暴跳如雷。可是，抬手敲响酒糟鼻办公室门的那一刻，他心里还是不由得慌乱起来……

事实没有东尼预料的那样惊天动地。走出酒糟鼻办公室的时候，东尼对自己的冷静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刚才在门里，酒糟鼻显得很平静，只是请东尼另谋高就，最好是他自己感兴趣的工作，比如去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之类的地方找一份美差。酒糟鼻把当月的薪水递到东尼手里的时候，甚至还建议东尼用这点钱去买一架天文望远镜。东尼也很平静，积聚多年的怨气终于没有爆发，临走之际他居然还和酒糟鼻礼貌性地握了手，酒糟鼻衷心祝愿已经40岁的东尼今后能成为全宇宙最伟大的科学家。

东尼一边使劲擦着和酒糟鼻握过的那只手，一边回到自己的卡座，用一只破旧的纸箱简单收拾东西。朝夕相处的同事们在各自的座位上低头工作，并不时偷偷抬眼往这边多看两眼，没有人挽留也没有送别。对于这种办公室文化，东尼早已司空见惯。近二十年来，有多少人在这家公司来来去去，每个人走的时候，大家都是避之不及，唯恐传染上得罪老板症，或是被老板的亲信打小报告。东尼知道，自己走后留下的空缺会被这帮人疯抢，因为在大家看来，这个岗位在公司里面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岗位了。想到这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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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失业万岁 (第1/3页)

回城的夜色中，旷野上的高速路笔直地通向远处的群山，深蓝色的夜空静静地映衬着山的轮廓。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蔡云放倒椅背半躺着问：“能不能打开天窗？”

东尼有些不情愿地说：“夜里风这么大，开天窗干吗？”

“看星星……”蔡云有气无力地回答。

望着车窗外满天的星斗，蔡云不由地感慨道：“真美啊，好多年没有这样安静地看星星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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